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一生犹如满山盛开的梨花般,生命的每一个章节都是血与泪水的交融。
走在悬崖的边上,凄神寒骨的风吹散着我死亡的意志,那个心底深处的叫嚣,让我不敢在往前迈步,泪水模糊着双眼,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堪
当别人还在父母亲的怀中撒娇时,我却在黑夜中独自掉泪;当同龄人在幼儿园里与小朋友捉迷藏时,我却在连绵不绝的铁轨上辗转;当他们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在闪光灯下跳跃时,我却如一只蝼蚁般不安的苟活着;当···
正因为有这一连串的‘当’,所以我拥有了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理,残破的身体下掩埋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血淋淋的滴着犹如污水般浑浊的液体。
四岁,一个噩梦的开始,或许在我今后的人生路上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改变我一生的起点吧!
破旧的屋子里不时传来碗碟清脆的摔碎声,喋喋不休的吵架声,悲切无助的啜泣声,嗷嗷待哺的啼哭声。
“把她给我抱走,别让我看见!”一声粗暴的喊声遏止了这一切的喧闹。
“儿呀,她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要这样!”年迈的声音此刻更是显得苍凉沙哑。
“滚!一个臭丫头片子,有本事给老子生个儿子出来!”即使没有看见面容,单听声音也可以想象此刻说话的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唉!···真是养儿不孝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被你们折腾几天!”
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始终一言不发,瘦弱的身体仅仅的搂着怀中的女婴,希望透过她可以温暖此刻自己冰凉的身体和一颗颤抖流泪的心。
那个逆来顺受坐在床边忍受着丈夫冷眼恶语的可怜人儿就是我的母亲,这样的戏码不知每天要上演多少遍,从起初的反抗到最后的沉默不语,父亲几乎把母亲折磨成一个有着耳朵的聋子,一个有着嘴巴的哑巴。
豆蔻年华时,外婆不知给我讲了多少遍这些心酸的往事。外婆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让我深深的内疚。当初他们是多么反对父亲和母亲的婚事,而我就是在夹杂着反对声中不期而至,无奈之下只有走上婚姻的道路,有一句话叫做“婚姻是女人的坟墓”,这句话似乎是为母亲量身制作的,它真的成了一座坟墓,埋葬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每当在黑夜来临时,我独自依靠在墙角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我,是不是母亲就会在外婆的坚决反对下动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系类的悲剧?可是发生了永远无法挽回了,因为还有一句话叫做“覆水难收”!
母亲更像是古时候的传统女人,既然认定了这个人,不管他贫贱与否,都要一辈子守着这个家,守着她的丈夫。母亲的传统让我看见了悲剧的萌芽正在一步步滋生。
经历了四年的痛苦折磨后,母亲终于忍无可忍了,简单收拾了行囊,草草在一纸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从此踏上了漂流的日子。
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滴落,染湿了一大片衣襟,看到母亲不舍的神情,我傻傻的笑了,那个笑容好假,我告诉自己母亲只是去买菜,待会儿就回来了。
母亲被我欺骗了,她只当我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呢?我只是不想让母亲那双几近哭瞎的双眼再次惹上一片红晕。四岁,我便有了这样的心理,或许是在这样的家庭下熏陶的吧!让我更懂得伪装和掩饰。
母亲,你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再成为你前行的绊脚石!你已经为我付出的够多了,那满载的心房里全都是你对我浓浓的爱意。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着自己。
很快的父亲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年幼,我只好选择默默地承受,她的出现第一次让我了解到“后母”两个字。
她同母亲一样有着和娇小的身体,瘦瘦的,像是一阵风过来就会被吹到,平淡的度过一年后,父亲突然带着我一起去了她的城市,那是她的夫家,家里除了有一个比我大五六岁的姐姐以外还有她的公婆。在我踏进那屋的头一天,那个可能会成为我未来的姐姐看了我一眼,那嫉恨的眼神让我至今挥之不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继续选择沉默。
半个月后的清晨,父亲提着行旅箱站在门外与她告别,我异常的兴奋,因为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别人的家了。正在纳闷父亲怎么没有在前一天告诉我,就听见父亲对那女人说,“以后小蝶还好拜托你好好照顾。”她轻轻的点点头。
我懵了,但是此刻我想清醒,我又一次看清了父亲那丑恶的嘴脸,这一次我没有哭泣,因为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就这样父亲连一句招呼都懒得跟我打就离开了,踏上了回乡的路,将我一个人扔在着陌生的家里。
算了,不是已经习惯了吗?面对父亲,我不会对他有太多的奢求。我只是这样在心里默默的告诉着自己。
街边絮絮叨叨的人们忙碌起来了,我像往常一样安静的起来吃早饭然后背上书包和这个在我眼里还算是陌生的姐姐一起去了刚注册的新学校。
他们家的人总是对我漠不关心,我时常在幻想着我会不会和罗琳女士笔下的哈利·波特一样在那个可以说不是家的家庭中生活,会有凶恶的姨妈和姨夫,还有总是爱恶作剧的表哥,或许有一天我会骑充满神起魔力的扫帚上向广阔的蓝天飞去。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那里唯有学习可以填补我这颗空虚的心,我突然想到这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似乎对于我这句话好像还不是那么的贴切。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都会在那个家里度过,可是自父亲离开的九个月后,我踏在返校的路上,一个久违了的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是父亲!比起他们家人,我觉得父亲更让我觉得陌生!
父亲这次来说是要带我回去,我还是选择平静的接受,命运似乎注定我的一生都是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度过。
座在动荡不安的火车上,回忆着这个城市带给我的一切,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不舍,人熟无情?至少那里有我天真烂漫的同学,还有我脚边绕过的一花一草,还有那个每日清晨伴我的旭日和那暮夜的轻风,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在梦里。今天就要离开了,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儿了吧!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一打开门我清楚的看见卧室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她高挑的身影告诉我那不是母亲,更不可能是远在异乡的她!我惨淡的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
我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我已经提不起劲去了解她了,更不愿去了解了,随便,一切都随便吧!或许在几个月或几年后我生命中将会闯进第四个、第五个女人吧!
因为良好的基础,我以双优的成绩成功进入了一所学校,也就是今后陪伴我走过了六年的母校。
在这看似安定的几年里,父亲换女人的速度像是换衣服一般,我在好几个亲戚家游走,居无定所,成绩更是一落千丈。亲戚们看见似乎比看见鬼魅还要可怕,其实在那几年里我更懂得了随遇而安,就像在那广阔的沙漠中生活的仙人掌。坚韧。顽强。但总在无人时,还是那般的脆弱。
在今天,我还在想如果当初我的心有那么一点点邪念,走上了一条与我本意相违背的道路,今天的我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也许这一生都只能在墙角苟延残喘了吧!
生活一次次的告诉我要学会坚强,学会面对,更要学会感恩每一个对你好的人,即使他只是一个在你饥饿时施舍给你碗清粥的好心人。
(记一个好友真实的事,各位多多指教。貌似有一点像是散文!)
汉台四中初二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