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三月三”又来到了。奶奶早就打电话给爸爸,叫我们一家三口要回老家过“三月节”。这一天在南平市南山镇江口村热闹非凡,家家户户点蜡烛,放鞭炮,一大早大家就挑着素菜去庙里祭祀。
祭祀过后,最忙碌,最有意思的就是做米粿了。奶奶把浸泡了一夜的梗米捞起来沥干,放在锅里煮软后再捞起来晾了一会儿,就端到大厅梁边的石臼旁。这时候,原本在大厅里谈笑风生的舅公、叔叔、伯伯们都围过来,开始大显身手了。舅公端来了一盆水,叔叔已经扬起了大木槌,一锤、两锤、三锤……准确有力,重重地捶打着石臼里的米饭。只见舅公趁着叔叔把木槌扬起的那一刹那,双手在盆里沾了点水,迅速把石臼边的米饭扫到凹槽里,他刚把手收回来,叔叔的木槌又落下去了。我紧张地心都提到了喉咙口,而他们却一边说笑一边舂,既轻松又默契。大约半顿饭的工夫,米饭有些绵了,把它盛到饭蒸里蒸上两个小时左右,再倒进石臼里舂。舂好后,米饭已是又细又粘,像个大雪球。我自告奋勇,把它端到饭桌上,奶奶、舅婆、婶婶还有妈妈就围坐在圆桌旁,把早已炒好的馅包进粿里。一个个的米粿真像一个个白胖娃娃,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咬了一大口。嗯,粘糊糊香喷喷的,有米香,有馅香,好吃极了,见到我这一副馋样,大人们都笑了。
“三月三”在大人的忙碌中,孩子的欢天喜地中来了又去。提着米粿,抱着自己亲手挖的碗口大的竹笋,我恋恋不舍——又是一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