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拜读完雪蓓女士的《七日往事》,久久不能平静。
看书的过程就像在重历笔者的往事,由此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往事。
当整理旧物时不再执着于那条曾经觉得童话里才有的纱裙,当他们说起来你小时候各种模样,你才讶异,哦,原来我小时候是这样的啊。
当午后,你再也找不到那盒旧的大富翁棋盘,那被你视若珍宝的,承载着许多快乐,妖魔鬼怪纵行的童年,真的成了往事。
那是我在奶奶家,姥姥家过得都极其丰富多彩的日子。我会趁着晌午,大人们习惯午睡时,悄悄的掩上房门。这时奶奶年轻时那些漂亮的丝巾围巾派上了用场,我装扮好后,放下窗帘,再把录音机打开,找点音乐当背景,时而转圈,时而沉思,时而傻笑。
幸运的我还有一个一起的玩伴,只是她跳舞是专业,我却是群魔乱舞。并且她从未放弃舞蹈,今年还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登上了春晚,我是自从长大后与跳舞再无缘分。
昨天与母亲逛济南芙蓉街里一家老店,专卖老唱片。
我盯着那张封面是歌手邓丽君的唱片看了很久,我神秘地告诉母亲。这张封面跟我儿时录音机磁带封面是一样的。
也许是这个契机,再加上刚读了马雪蓓女士的《七日往事》,这些与之有关的记忆,便就着今日的新雨一般,扑面而来,渐渐清晰流畅。
我记得在冬天,爷爷奶奶忙着包饺子的时候,会留下一块老面给我,我捏出各种各样的碗碟,蔬菜,用尚还可用的水彩笔淋上颜色,再把它们如数家珍地放在暖气上晾干。
爷爷有做一张木质的小餐桌给我玩,大概只有十厘米长宽,我自己用纸板做了一台冰箱,把我那些个宝贝统统放进去。日日闲暇时把那些五颜六色的食材摆在盘子里,准备这些小巧的一日三餐,成了我那年年冬天的乐趣,我的“冰箱”,也越来越满。
奶奶把吃不完的蒜头栽到花盆里,过两天就长出蒜苗,剪断蒜苗做酱油香油面条的配料,特别香。什么东西经了奶奶的手,就活了,就有了生命。原来我热爱着食物,从那时便可见端倪。
儿时呆在姥姥家的日子也不少,跟锦锦和大妮三人从不缺少玩乐的劲头。
姥姥家不是楼房,也就少了许多限制,由着我们释放天性。我走在时间里,一抬头,就看见了你们仨,站在夏季灿烂的阳光里,你们歪过头来看着我,你是谁呀,你们问我,声音清澈。我们离得那样近了,你们可以向我飞奔而来,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那时我们热衷于在院子里起灶点火,或者爬上院子里那半壁山体中的凹凸,那个向里弯的宝地,就像一个王座。
其余时候,大人们聚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们仨蒙上帆布席子,黑咕隆咚地假装在开车,大妮是司机,我跟锦锦是乘客。
他们可还记着吗?那辆在当时我们眼里超级拉风的,抢着坐的摩托车,是舅舅的还是姨夫的?大妮的几大箱宝贝玩具在我们都长大后送进了谁的手中?我跟锦锦都扎上两根马尾,到底谁比较好看?在院外的路上捡各种各样的石头,有些清水洗净后真的有美丽的花纹,像找到宝贝一样跟他们炫耀,那时快乐如此简单。
现在把这些往事想来,恍然多年。
人间万物终有时,所有的一切其实一直沉寂在生命里。你认为偶然恰好反映你的狭隘,我们像朝圣者,执着于寻着自己的源头,然后靠近它,把自己变成它的样子。
不要跳出来,你溶进去,变成一滴水,一朵浪花。
那时我们用童稚的眼光,去专注地,细细地观察着成年人的世界,如今再回想,别有一种天真而透彻的感受。
就像《七日往事》导语那般如是:以稚子之心看待世事、世人那样,巨细无遗,洞悉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