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首歌所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以往都晚一些。”
可是我来得太晚了。
你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了。可是你看到我,还是弱弱地笑了一下。“娃儿来了,坐坐。”你的声音沙哑,苍老而无力。
我走后不到一周,还未及赶回家乡,你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我伤心、难过,一下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往事怎可不回首?人比黄花瘦!
——题记
夏日的午后,太阳火热却不毒辣,你苍老有劲的手牵着我的小手在茶野上漫步,另一只手忙不迭地采摘着茶叶,一边对我传述着采茶之道。五岁不到的我磕磕碰碰地走着,闻着茶叶的清香,体会着你手掌的清凉、舒适。回到家中,我说:“我要吃果果。你乐呵呵地答应着,用手握住竹竿,伸向悬在屋顶梁柱上的篮子。这时候,你瘦弱的手由于用力,青筋都显现了出来。不一会儿,你把竹篮取下来了,取出装有“果果”的袋子,取出一颗,送到我的小嘴里,我故意不张嘴,向你调皮。你笑了,拿着“果果”在我眼前晃悠,“娃娃,你还吃不吃啦?不吃收起来了哟!”我沉浸在你手茶树般的古香中,迷着眼睛不予回答。末了,你要把“果果”收起来了,我才慌忙张开小嘴,一口把它含下,满意地咀嚼着。
寒冷的冬日,我在院子里玩雪,打雪仗、堆雪人、在雪中作画……玩得不亦乐乎。我从你手中取来小半截胡萝卜,却怎么也抓不住。“娃娃的手太冷了呀!”你笑了,把我的手握起来,我感受到你手的温暖。“我到堂屋拿个热水袋去。”你把我的小手轻轻放下,转身进了屋子。”娃娃呀,水袋借你用。”你把它放在我的手心,小心翼翼地。
“那,我用什么还给太婆婆咧?”我问。
“等你长大了,帮婆婆在冬天暖手就好啦。”你说。
可是你却去了。
太婆,您可安好?如今我却无以回报,您的茶叶已长成漫山遍野。我紧紧地折下一根枝条,借以将温暖传递给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