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山下的一潭,一潭清白的水,绝不隐含半缕杂尘,容不得一刻喧嚣……
他祖上是官僚大家,而待他出生前,家境早已败落,他没有逢上一个盛世,也没有遇上家族的繁盛;因而它没有染上纨绔习气,保留着品质的原生态。“少时壮且厉”,也有“抚剑独行游”的豪情。然时运不济,或是与官场格调不入,宦途不过祭酒,参军的小官,高也不过彭泽令,阅尽了官场百态,他扬扬身上的灰尘,决定离开……
质本洁来还洁去,他是仙子,凡间又怎么可以玷污他清洁的羽毛呢?“世与我而相违”,躬耕陇亩,从此与尘俗分道扬镳:“曷不委身仼去留?”宦海沉浮,也不再牵挂。庙堂之高,是那方浊人的乐土,宦海争荣,不过宠辱穷通。淡漠了繁华,他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俗套,远离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巍巍的南山,就如同他自己,宁静,超脱而安详。这里没有环境污染,因而,只有这儿,可以把诗人尘封,诗人着,农民着。他属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他在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忙碌;他得意于“饮壶殇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的洒脱,他是闲云老鹤,山林野老……
原本也可以不事农桑,岁晏余粮,却不期于富贵,仼环堵萧然,箪瓢屡空,不易薄志!穷则独善其身,不能兼济天下,则守拙归田,在黄土里寻找自己的诗行;种一通菊花。或许淳淳的菊香还不能荡涤污浊的王朝,而诗人早已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