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前辈、亲爱的书友们,大家好!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是老舍先生的《正红旗下》。该书讲述了清朝末年北京市底层旗人的生活状况,作者同情贫苦辛勤的普通百姓,批评部分旗人不劳而获的心理。笔触幽默平静,在不紧不慢讲述普通百姓生活的同时,也指明了清朝亡国的历史必然性。
该书的人物刻画鲜明:温和实诚的父亲、朴实坚韧的母亲、傲慢自大的姑母、沉迷玩乐的大姐夫和大姐公公、蛮横无理的大姐婆婆、聪明能干的福海二哥、享荣华富贵的定大爷……一个个人物引人入胜,带我们进入了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落魄满族家庭。此时北京底层的旗人们与清军入关时的祖辈不同,早已风光不再,用书中"我"大姐夫的话说,是"别的不行,吃喝玩乐数第一".他们中的大多数,每月领着一份或几份钱粮,而不肯花一丁点心思在"工作"上。他们的日子,在赊账买好吃的与遛鸟逗蝈蝈中度过,春节到了,宁肯累瘦一圈、将房契抵押出去,也要把北京城所有景点玩遍。他们的人生宗旨是"债多了不愁""帮人干活最丢人",他们看不起不敢赊账的亲属,当自家门前的"鸡爪子"记号太多、债主们已经堵着门要求还钱时,他们就搬出自己"尊贵"的旗人身份,用响亮的京腔理直气壮地斥责债主穷着急,"欠了日子欠不着钱!"不管有钱没钱,这些旗人自顾自地沉浸在玩乐里,对世界环境的风云变幻熟视无睹,活在一片混沌中。书中对"我"的大姐婆婆一家,作者的态度是批判而略带悲悯的。但书中也不乏优秀的旗人,比如福海二哥。他懂礼数、嘴巴甜,会讨长辈欢心,也能做事,他为"我"的洗三庆典忙前忙后,毫不介意连碗面条都吃不上;他同情加入"义和团"的王掌柜的儿子,尽管这个来自山东农村的小伙子老忍不住拿话噎他。他自己是个旗人,却不同于"我"的大姐婆婆一家,他肯学习,不以帮人干油漆活为耻。当为老王掌柜的事儿踏上"定大爷"尊贵的家门时,他紧张归紧张,心里对定禄"正经话夹在闲话中说"的虚张声势的伎俩很不以为然。他是腐朽的大清社会中的一点希望。如果故事能讲完,他身上应该会发生不少故事。
该书的语言风格幽默精到:该书是老舍晚期的作品,无论是驾驭故事的能力,还是语言的纯熟,都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境界。老舍的文字,是简洁、纯熟的北京口语,本书尤其以口语化见长,运用北京方言土语表达人物的嬉笑怒骂,富于表现力的大白话符合书中底层人物的性格和教养,以平静且幽默的口吻批评人,表达对陈规陋习的不满,是这部作品中老舍惯用的方式:"在那年月,一位大姑子而不欺负兄弟媳妇,还怎么算作大姑子呢?".老舍语言中的善意的戏谑读来也是人感觉兴趣盎然,比如除夕,"我"的姑母给了二姐一块从重阳放到除夕的花糕,"古色古香";
该书的文化底蕴浓郁深厚:文化一直是老舍作品里贯穿始终的精神"内核".老北京的风情、旗人的风俗、面子文化的精髓被老舍的一支妙笔写的自然、俏皮、传神。热闹喧哗中的哀伤必露,嬉笑怒骂悲凉尽显。该书对旗人文化中所表现出的"文化过热"现象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从文化角度切入社会现实,着重挖掘人物与生活的丰富复杂的文化内涵,并且通过文化上的批判与反思寻求民族新生、履行思想启蒙的职责。
《正红旗下》是一部作者老舍先生的自传体作品,1962年老舍先生留仅下了11章8万文字,写到第十一章牛牧师应定大爷之邀赴宴,宴前遭遇狼狈而有气无言,文中的第一视角的"我"还不到一岁就搁笔了,令读者扼腕叹息。张爱玲曾有人生三恨之说: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正红旗下》成为孤篇又何尝不是喜爱老舍先生文学作品的广大读者们心中的一大憾事,这部作品命运也如同老舍先生一样,没有走到生命尽头,就悲剧地戛然而止,留给读者们隽永的回味和永恒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