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天阴阴的,笼着层薄雾。
我拖着行李箱,慢步向家走去。
我该怎么跟妈说呢
两公里的路很不经走,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微笑,推门妈,我回来了!我大声喊道。放下箱子,环视周围的一切一如既往的大院子,那棵大枣树,只是叶子都黄了,那栋老房子,还有那青石台,还有
我听见屋里应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散着头发,披着军大衣,穿着那条不知已穿过多少年的红毛裤,嘴里嘟嘟囔囔的,慌忙走出来。四目相对妈,我回来了。我微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母亲愣了一会儿,试探似的,喊了声:妮子
心头一颤。好久了,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鼻子酸酸的,我颤着声音,回着:哎!妈。
母亲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咧开嘴,小眼睛眯着,单手抓着大衣一阵小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回来了?回来好,回来好,快进屋,外面有风,冷。
母亲用哪本抓着大衣的手接过我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我的手往屋里走。
母亲简单招呼我坐下,放下行李箱,便忙着说给我倒水,让我泡泡脚,说是驱寒,我拗不过,只好依她。我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她忙的不亦乐乎。
她先在院子里用凉水把盆洗了,然后再打些凉水,接着拿来烧水壶,右手提着壶,一边倒,一边用左手不停搅着,差不多了,左手出来用毛巾擦擦,把毛巾搭在手肘上,又倒了些热水,急忙跨过石台,端了水放在我面前。来,妮子,烫烫脚,就暖和了。她依然笑着,笑得那么幸福,让我心痛。
我也勉强微笑着,想应付她,可笑容就是僵在脸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表情有多难看。
她当然看出来了。当即收敛了些笑容,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暖着。小心翼翼的问我:妮子?咋了
我不语,只感觉母亲身上的温暖,一点点,一点点,从她的手心传递到我身上。忽然大脑一片空白,泪水夺眶而出,拍打在她的手上。
她被我的泪水吓坏了,赶紧用他的袖子给我擦,方才幸福的笑容也随我的眼泪一起从脸上流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焦急疑惑的愁容。
妮子,咋啦?咋哭了呢?有啥事儿给妈说说。别让妈着急啊。
我透过朦胧,看见他的惊慌失措,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妈母亲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声音还是颤了,我吸了吸鼻涕,哈口气,我被解雇了泪水又一次出来了。
母亲一下子松了口气,笑容又重新挂在她脸上。她抱住我,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凉凉的脸颊贴着我的额头,像还是在哄小孩子般,摇来摇去,柔声道:到家就好,妈妈一直在你旁边那啊,妮子乖,不哭。解雇咱妮子,是她不识人才,咱妮子啊
我轻轻抽泣着,听着母亲柔柔的话语,仿佛真的回到了小时候幸福的躺在母亲的怀里,让母亲摇来摇去,摇来摇去好温暖
谢谢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