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那一朵朵的浪花,美丽而舒畅;生命中一朵浪花,残缺而凄美。
外婆在生前,有些老年痴呆,偶尔找不回回家的路。
那是五哥哥跟我讲的: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五哥哥六岁。外婆抱着我,常常咧嘴笑。在五哥哥眼里,那个笑慈祥,和蔼,无私和带了些孩子气。也就是这个笑,让我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外婆笑着说:“我今天去田地里拿些菜来,晚上回来烧些好吃的。”
夜深了,月亮把路面照的亮亮的。月亮似乎还少了点边。残缺的月亮就像外婆一样。月亮那星星碎碎的光影,就像电视剧了,家人离开自己的那种寂寞的心情。
外公和舅舅都出去找外婆。五哥哥抱着正嚎啕大哭的我,心里也焦虑的不行。最后,外婆的子女都出去找了,刚出院的妈妈也出去找了。
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家人终于从外面陆续而归。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啊啊大哭的声音。舅舅一把抓住外公的衣领:“你把妈弄哪里去了,你今天干嘛不她一起去!为什么?”
外婆失踪了。直至现在,除了五哥哥谁也没有再次提起外婆的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外婆,只听五哥哥说外婆很喜欢小孩子,常吧外孙外孙女抱在手中,哄他睡觉;外婆视力不好,眼睛很大,头发是自然卷的。
外婆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在其他地方,思念着我们;也许是真的疯了,在精神病院里住着。
身上有缺陷的外婆就像残缺的月亮一样。美丽的凄凉,美丽的悲伤。
生命中的每朵浪花,有欢乐,有悲伤,但不管怎么说,那一朵朵浪花,都是最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