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写给他的一位僧人朋友:“钩帘归乳燕,穴纸出痴蝇,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为着这小小飞蛾,怕它扑进灯火里粉身碎骨,这位僧人熄了灯。如此细腻的关怀是人对小虫的大爱情怀。对人,我们更当如此。
当年轻人打碎了茶杯,和蔼的老人并不怪罪,但他却无法原谅年轻人对他人安全的漠视。每个人都应当被关怀,这位老人的行为正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具有人文关怀,大爱世界。
说起大爱,我再也找不出比树更好的诠释体。《列子·汤问》里记载夸父逐日:“弃其杖,尸膏肉所侵,化为邓林。”远古之神夸父为世间逐日中口渴而死,他的尸身也不忘化为桃林,为世人留荫。我想,每一个胡同一条街道一座城市,一间农舍一个村落一片原野,都有一颗一排或一群树静静的厮守着,默默地让就人类的欲望。树凭借自身的力量,完成从地下到地面再到高空的跨越,又横亘千百年见证人类的历史。它们为每一个路过的人提供绿阴,向着索取它果实的人微笑,即使被人锯倒,它也不吭一声——因为它对这世间充满了爱。
树的大爱,总是默默弥漫。
高尔基的小说《丹柯》塑造了一位民族英雄。丹柯凭自己努力带领族人走出困境,怀疑与猜忌却在这里滋生。面对如此情景,身怀对整个民族整个人类的爱的丹柯,勇敢掏出自己的心,照亮人类,也驱散人们心中的阴暗面。他倒下了,爱却得到永生。 丹柯的大爱,超越生命。
但是,反观现实,心中尚缺人文关怀的人大有人在:面对摔倒的老人,我们围观或绕道而行,寒了多少人的心;都言清洁工辛苦,仍有人随意扔垃圾;虐待宠物、猎杀野生动物,有些人对动物也毫无怜悯。这不禁让我想起弘一法师,他每次坐下之前总要把藤椅摇一摇,问他,他说这是让缝里的小虫有机会逃走。这大概就是“怜蛾不点灯”的境界了。原来古往今来,大爱都是一样的。
曾几也曾写道“不愁屋漏床床湿,且喜溪流暗暗深。”久旱后大雨来临,一想到小溪里开始流水,秋苗都得以灌溉,竟也不担心屋子漏雨的事了。曾几也大爱至如此境界。与之相同的,还有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也具有人文情怀。
我希望,你,我,我们,都多一点大爱精神,随时体谅他人,让心理学家阿尔伯特那句“我们活在喧
闹之中,却死于孤独”永远离开我们。因为我们将活在充满爱的世界。
丰子恺 弘一法师《护生画集》:敬畏生命,戒除杀机
榆树开满了洁白的花,那一刹,时间都好像停止了,只有微风掠过,吹起的朵朵小白花在空中旋转着飘落在绿草地上,还是那个人的身上。那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突然觉得,与第一次见到她时相比,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无比的美丽,让我的身心都不禁颤动起来。一本书,一首曲,一篇佳作,一点小事总是能勾起我心中无限的记忆,就像在心里装了一个大大的而又厚实的笔记本,写着我记忆中的事。
第一次见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那时,我生病住院,在四楼的二十四号床。她是二十五号床,是我的同室病友。那时,她的上身裹着纱布,看上去,半截人就像木乃伊。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皱,不像一个少女,倒像一位古稀老婆婆。从我见着她的那天起,就没看见她展开过紧皱的眉头,我问妈妈,这是谁?她怎么了?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妈妈跟我讲了她的故事。她家就在我们家对面那条街上,她在跟一位优秀的老师学钢琴,她母亲说,弹钢琴是她最大的快乐,可前些天,不小心碰到了大街上断下来的高压线,失去了双手。她母亲说,她一直很乖巧,又一直懂事,从小总是爱跟在母亲身后,帮着做家务。现在,她失去了双手,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母亲在给我讲她的故事时,恰是正午时分,金日悬空中,蝉虫发出一声声刺耳尖叫,混着日光,仿佛是要穿破大树上的嫩叶,但最后
他们也没有成功。母亲在讲述女孩的故事时,脸上不禁浮现出惋惜的神色。我的心紧了,隐隐的,有些痛。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尽管我与她素昧平生,但我也为她难过地掉下了泪水。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天,阳光铺洒大地,一颗接一颗的幼苗从湿润的泥土中钻新奇的脑袋,而对这磅礴的世界,迎头微微地轻轻摇曳,享受着一天之中最舒适的时光。
在榆树的绿荫下,见到了满脸笑容的她,她很安静地坐在草地上绣着十字绣,我以为眼花了。可是,她的的确确是在用双脚绣着十字绣,高考满分作文虽然很多人观看,但她旁若无人,从容不迫地分针走线。
我远远地站着,看见她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带头开始称赞她,然后,她便在掌声和称赞中继续绣着,微微向上翘的嘴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未来。
“她一直都很努力,兴趣也从钢琴转移到这上了。我打算帮她开一家店,只属于她的十字绣店。”我转过头,看着那眼里早已闪着泪花的母亲。母亲最后说:“她将是我最大的骄傲。”
她就像一只将破茧而出的美丽的蝶,在成长的路上,就要从漆黑的茧中,从毛虫蜕变成一只可以随心飞舞的蝶了。
在阳光下,在花香中,我仿佛听到了破茧而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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