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在梦中看见了,我变成了淘气的驯鹿鲁道夫,拉着圣诞老人和满车的礼物,跑遍了世界各地,为全世界的小朋友们送去一份礼物,送去一份欢乐。
但是随着时光渐渐流逝,我对这个美妙的传说产生了怀疑,可我又不能不相信我每年都收到圣诞老人给我的礼物。今年的圣诞节前夕,我问妈妈:“妈,今天圣诞老人会给我送来礼物吗?”“会的,一定会的。只要你今晚好好睡觉,圣诞老人一定会来的。”妈妈对我说。于是我在圣诞节当晚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我像往常的圣诞节一样,把大袜子、大鞋子用夹子夹在阳台的栏杆上,然后早早地钻进了被窝装睡,当我听到了阳台上有动静的时候,马上爬了起来,心里想:“马上就要见到圣诞老人了,圣诞老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像爸爸给我形容的那样,长着雪白的胡子,戴着圣诞帽,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一旁还停着装满礼物的雪橇呢?”我迫不及待地把窗帘拉开了一个小缝,这时我怔住了,阳台上没有什么戴着圣诞帽,穿着红衣服的圣诞老人,更没有什么装满礼物的雪橇,有的是外婆、妈妈,她们举着手电筒,在给我放在阳台上的大袜子、大鞋子里放礼物,在这手电筒的微光下,她们显得格外苍老。她们要回屋了,我忙钻进了被窝。当晚,我又梦见了自己变成了淘气的驯鹿鲁道夫,我拉的却是外婆和妈妈,我拉着她们为全世界的小朋友们送去一份礼物,送去一份欢乐。
这个晚上的故事,即将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例文二】
一场核战过后,最后一个地球人孤独地坐在房间里。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神情漠然的他穿着一身洒满尘土的黑色西装,两鬓早已发白的他已是风尘仆仆,他的胸前别着联合国的最高勋章,仅有首脑可以佩戴。他依然记得在两个小时前,他按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一群士兵将他护送进离地面八千米的地下室,当时他的西装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领结,现已是找不到了。他缓缓站起身子,周围的残壁碎瓦令他寸步难行。他显得些许疑虑,又些许喜悦,他奋力推开那扇被烧焦了的木门。
一阵辐射产生的巨大热风从他的毛孔直沁入肺腑,他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撞在残破的墙壁上。他不由望向天空,厚厚的辐射云犹如一个巨大的UFO笼罩着这片废墟的上空,初生的艳阳,仅在云层飘动的缝隙之间透进一米阳光,寒冷却燥热。
只见一个缺失了金属丸的金黄色铃铛被热风吹滚过来,“咕噜,咕噜。”滚到他的脚边,他拾起铃铛,上面红色的彩带已被烧去了一半,还余着温度,他知道着铃铛已是不再响了,他还是故作猜疑的摇了摇,他显得些许失望,因为他依稀记得就是昨夜,人类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整个城市在喜庆,欢呼,自己却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冰冷的窗外,他可以看见,白茫茫的大雪淹没的这个城市,挨家挨户的灯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他能听见,几个小孩三五成群地议论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礼物,而大人们在近旁悄悄聆听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床前那双硕大的袜子纤维的柔软和父母沉甸甸的爱。
直到他按下按钮,短短五个小时,还沉浸在甜美睡梦当中的人们,在无知与无言中死去。空气中弥漫着糖的甜味和血的腥味。没有人能分清是非对错了,这个世界上仅我一人了,他默念着。望着手中的铃铛,他猛然想起他的女儿昨夜打电话来时,天真无邪地说想一家人一起过个圣诞节,而自己繁于工作,不耐烦地回绝时,深深地愧疚。他真的好久没有同家人一起度节了,自从他成为总统,兴许是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由于强烈的辐射,巨大的心理和身体痛苦,令他撕心裂肺,他吐了一口鲜血,他感到他的肌肉在萎缩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奋力将手中的铃铛丢出去好远好远,再也回不来了,他躺在地上,看见一片毫无杂草的广袤地域布满着残破的石块,还有一段段残缺的尸首。
铃铛重重砸在在石料堆积的废墟间,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宛如圣诞的钟声,那般美好、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