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命成局,时光碾碎在长河,我们一路走,一路高歌……“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鲜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我不得不感谢冰心,仅此一言,便道出旅人心声。我喜欢坐车,喜欢在车中盯着逼过来的窗外之物,尽情的凝思,凝思无形中的一个局。我想生命便在这个局中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匆匆而过。当然,仅是本质如此。内容却能由你添加。
当我们带着对自己的祝福和无尽的迷惑第一次睁开眼时,便不自觉的踏上了生命的列车。起点站是一个叫做零的地方。汽笛长鸣,“呼呼呼……”好的,它开动了,绝尘而去。第一次睁眼总是那么好奇的。有人在喊:“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呢!”我不禁吓得大声的哭起来,而周围的人却开心的笑了“终于哭了,恭喜呀!”就这样,简单地,却是开始了,可是值到上了车却又不能再下去时我才被告知,这趟列车的名字叫做局。不禁轻声的告诉自己,要是早知道,就不该买票上车。但又如世人一样,既然上了就任凭它走下去,也好看看那终点究竟叫做什么,这自然是后话了。本以为来不及哀叹,当然更不能绅士般的让座,赶紧找到一个位子坐下,车上的人很多。使我始料未及的却是座更多。
这自然要和我见过的车区别,那是人多座少,座位得用抢的。这又是外话了。你根本不能想象会是谁被安排来坐在你旁边。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抑或老人,年轻人?或许如同车年长的人所说,他们轮换着来。对面的就是一个大约年长我六十岁的老者。他很正经地告诉我,和他坐一起的已经换了三个。我不禁悲哀起来,心想,他们真是不幸:居然三个加起来也活不过对面这人。老人笑了笑,并继而告诉我,我是他见过的第五位坐在这里的。我不禁全身战栗。“或许我还能再见到第六个”他看着窗外继续笑着说道。“是的,也许,但也许……”我满脸苦笑地回答,却不敢再说下去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对面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本该欢呼我不会成为第六者的,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深深的知道:下一个下车的人或许就正是我。列车轰隆隆的开着,穿过了无数正如人生黑暗阶段的隧道;掠过了无数正如人生坦途的平原;也正如人生一样上坡下坡,左转右转,在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站里上客下客。然后继续向着未知的前方快行。
我默默地看着上车和下车的所有人,心里就总是感觉大家一起上了这一条贼船,但悲哀的是众人都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或喜或悲。不曾联系起来改改自己被贼船倒卖的安排。但到后来才懂得这个感觉又多么的荒唐,冥冥中似乎早已宣判:谁愿承载世间的智慧,他必背负这人间的悲哀。也曾听说过有人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我却又不得不更加的悲哀,因为生活的悲剧性不在于一个人输了,而在于他差一点就赢了。鲁莽者常挥霍着自己的勇敢,而怯懦者常积攒自己的谨慎。我无所谓怯懦却也总不能说勇敢。就只是随着这趟车无目的地经过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人说过:对于一只没有目标的帆船,任何方向的风都是阻力。但他却不知道,如果方向错了,越努力便只会离成功越远。所以我就只能如众人一样坐着这趟车继续在局中找不到方向,或者说一起沉沦。现在终于知道了终点站的名字,它叫做:零! 当生命成局,时光碾碎在长河,我们一路走,一路高歌:且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