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世界与自我沟通的媒介,我们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世界,就决定了我们将用什么态度,什么行为来对待世界。
恬适淡泊的眼光,是对悠然自得生活的向往。陶渊明用这样的眼光注视着美妙的自然。他的眼中装不下案件尺牍一类东西,于是他回归了平静的田园生活,也由此获得内心的安宁。梭罗用这样的眼光欣赏瓦尔登湖畔的景色,他舍弃了喧嚣的工业文明,自己在湖畔筑屋,在森林中漫步,静思。恬适淡泊的眼光令他过上自由的生活,也为我们留下《瓦尔登湖》的不朽名篇。
豪迈自信的眼光,是对美好前景的憧憬。二十多岁的杜甫登上泰山,以青春的血气吟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李白也曾“仰天大笑出门去”,骄傲地宣称“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是只属于青年的眼光。诗圣与诗仙用这样的眼光环顾四海,希望大展才华。尽管日后的遭遇令他们一个沉重地书写人世悲欢,一个在名山大川中寄托情怀,但他们年少时的豪情仍成为无数中国青年前进的激励。
沉痛无奈的眼光,是对壮志难酬,国破家亡的悲感。我们可以想象,岳飞用这样的眼光回望北方沦陷的江山,感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文天祥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苍茫的零丁洋,“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孔尚任追忆故国,悲叹“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无论武将或文人,亡国之恨,尤其是与自己命运浮沉关系密切的亡国之恨,是最切肤的痛苦。
欢喜愉悦的眼光,是遇到赏心乐事时心情的自然流露。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重庆居民到大街上彻夜狂欢,杜甫得知蓟北收复后,一改沉郁的风格,写出“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的句子。喜悦的眼光最富有感染力,喜悦的眼光更是人们对未来燃起信心,愿乐观面对生活的表现。
潇洒出世的眼光,是对世俗功名利禄的不屑。苏轼被贬黄州后,以“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洒脱超越了贬官带来的不快,韩愈悠游山水,感到“人生如此自可乐,何必局促为人羁”。潇洒出世的眼光,折射着他们笑对人生的态度。
当我们眼光狭小,我们便为微不足道的事烦恼,当我们眼光宏大,才注意到那么多应该被注意却遭到忽略的事物。我们看世界的眼光,决定着我们要走到什么样的人生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