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些只是我的梦罢了。
水果摊前的那条狗,真是一天比一天老了。它耷拉着眼皮,脏兮兮的白毛凝在了一起。它趴在那里,偶尔晃荡几下尾巴,赶走乱飞的苍蝇。它常出现在我放学后的夕阳中,无神的双眼盯着路过的猫啊狗儿呀,盯着那些在桔亮的夕阳中与自己身体嬉戏的年轻的小狗。我想它是在做一场冗长的梦。梦关于往昔。
(二)
路灯把这座城市衬得苍白黯淡,夜间公交不慌不急地向前驶去,等它转过一个岔口,我才发现夜中的城市也可以那么繁闹。
一个属于霓虹灯的世界。
光芒交织,烟酒共舞。
夜市上满是啤酒的清冽,香烟的浑浊。
我想,世界属于两种人,一是白天的人,一是夜晚的人。
(三)
一间装潢不错的咖啡厅。
那个女孩子就抱着一本书倚在木椅上,享受17岁的宁静的时光。落地玻璃反射着阳光,树影,和她浓密的秀发,她的红围巾上沾了一滴黑咖啡。
我想,这是属于青春的美好的孤独。
(四)
那个年轻的母亲总喜欢将自己未满一岁的孩子带到街上来走走,孩子还不会走路。他咿哑着叫“妈妈”,柔软的小脚踩不稳坚硬的地面,总会一个踉跄地摔倒。但那个母亲总不慌不恼,她一次又一次地扶起孩子,吻了吻他的粉红的脸颊。牵着他继续走在三月的风中。
我想,这是一位母亲的执着。
(五)
古老的庙宇中住着一位老和尚,老和尚带着一位小和尚,他们每天跟着初升的红日一同醒来,推开朱红的大门,等着少有的客人进来。有一次我跨过门槛,看着大堂内供着的佛像,看着老和尚和小和尚虔诚地跪在佛前,手中的念珠倒像是轮回,不曾停过。
我便跪在他们后面,双手合十,脑中一片空白,烛光微弱地映着两份信仰。门口的花猫着身子睡着了。
我想,闭上眼,三步一磕头,我们这些俗人怕是永远看不懂了。
(六)
我学会了眺望远方。
当我看到街的那头,我突然想听一个故事,就当做是永恒的怀念了。
我想,谁不喜欢听世上千篇一律的故事呢。
我想,这些或许真的的确是我一场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