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悦悦来说,生门和死门,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鬼门?小悦悦于鬼门之前的徘徊,在拷问我们什么?拷问之一:肇事司机逃逸,国人的担当哪去了?先后碾压小悦悦的两辆车的司机都没有选择停车对小女孩进行施救,而是选择了逃逸。也许,这里用逃逸并不恰当,因为第二个碾压过小悦悦身体的司机说“自己并没看见”。在天色尚未暗淡的下午,司机会对躺在地下的小女孩视而不见,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无论如何还是相信他是“没有看见”,如果不是这样,看得见的碾压更让人不寒而栗。第一辆撞了小悦悦的司机,对自己当时的心理倒算是“真情表白”,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一个字:怕。交通事故发生之后司机的“怕”不是一个人才有,也不是今年来才有,所谓“宁撞死不撞伤”也算是“行业共识”,因为虽然我们每天都在说“生命无价”,但其实生命一旦终了,也就只能用“价钱”来做个了断,而伤的后果则极有可能是个无底洞,伤后的生命活着才是真正的“无价”的。为了避免陷入这个无价的无-底-洞-,在非故意的交通事故发生之际选择“有意识的二次肇事”的案例早已不是个案,包括前一阵沸沸扬扬的“药家鑫激-情-杀-人”,区别也不过是在二次肇事的时候,舍弃了原始肇事工具选择了另外的利器。不管从哪方面讲,就算是一厢情愿,我还是将所有的交通-事故在最初发-生的时候定义为“非故意”的,包括飞扬跋扈的“70码”之类。相信每个正常开车上路的人都是盼望平平安安的,也相信那些飙-车上路的人初始也不过是为了刺激的过瘾。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界有天就会有天灾,世间有人就不免有人祸。在人祸面-前,如果能给当事人一份担当,不管结局如何,都是生命的一-份温暖和尊严。问题是,我们再如何面对灾祸?中-华-民-族,若只是一个“闯得起祸担负不起责”的群体,我们该如何称自己是一个民族?我不想追问这个事件的肇事司机,也不想追问类似事件的肇事者。因为,除却交通肇事,在其他领域我们也早已适用了类似“宁死不伤”的法则。倪萍的脊椎称成为“共和国脊梁”,又能指望红尘俗世有几多江湖气的侠客义士?拷问之二:路人熟视无睹,国人的人味哪去了?整个事件前前后后不过七分钟时间,经过的十八个路人无一施救。事后,十八个路人中有一部分声称是没看见,不管是熟视无睹还是视而不见还是当真没见,总之谁也不能强求“没看见”的人上前对看得见的受害人施救。问题是,另外一部分人,说自己是“不敢救,救不起”。“救不起”的源头,来自于南京彭宇案。南京一老太被人撞到,肇事-人逃逸,老太被恰巧刚刚下了公交车的彭-宇-起扶起,并送到当地医院垫付二-百元医药费。事后老太为转嫁高额医疗费用,一口咬定肇-事人就-是彭宇,诉之法院。法官“如果不是彭宇撞的人,那他应该抓住肇事人,而不是仅仅扶起老太”逻辑下的判决,从此-成就了一个又一个倒下无人扶起的老人。而小悦悦事件中,这个“救不起”,也实在牵强。如果老人的摔倒很多是无从考究其“主动-性”还是“被动-性”的,那小悦悦事件中,对于路人来讲并不存在事-后兜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的可能性。在二次碾压之前,小悦悦的身体就已经-留有交通-肇事的特有特征:碾压。不论是哪个路人,就是把蜘蛛侠请到现场,如何能空赤手空拳肇事出当时的现场?佛-山的领导说,十八个路人不能代表-佛-山人民,佛-山依旧是一个文明城市。虽然十八个-路人是-整个事件中的十九分之十八,但那依然是极少数。就如-温州-跑路的-老板已经-成连队甚至营-盘-建制的规模,总理大人也说,跑路的老板只是极少数一样。就如无意谴责肇事司机一样,我也不想追问十八个路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不论其原因是“没看见”,还是“救不起”,还是“不敢管”,或者就是因为对现场之惨烈的“怕”。因为在拾荒老人出现之前,十八个路人就是所有路人的百分百,这种百分百的极少数,让人很难自信,如果自己是其中一个,会是“路过”还是“路而不过”?也许,我们-也只是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在它时它地,谁又敢说,自己会有几分德行
归根结底,只能说,当时路过的路人,是真正的“路人”,“路过”而已。南京彭宇案给了原本就已经冷血的国人一个绝好的借口。其实在南京彭宇案之前,扶不起还未成为共识之前,反咬一口的事实也无处不在。但,不管有多少扶不起老太,总还有摔倒的老人会被扶起。小悦悦事件的最终,也终于有了第十九个路而不过的拾荒老人。
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人群里也总是有天使有魔-鬼,这才是人的世界吧。为了这十九分之一的人性人味,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祭奠?拷问之三:父母监护不力,国人的家园哪去了?对于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一个完全没有独立行为能力的幼儿,事件中最主要的责任人,还是父母,时间发生的最原始的原因,是因为父母的监管不力。但其实,现在绝大多数市井小民下里巴人的孩子,都处在监护人监管不力的环境中,无事则已,有事悔之不已却也已经悔之晚矣。当-朝当代,开创了古今中外古往今来“两个人做-工养活不起一个孩”的先河,我们但愿没有后继,但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前仆”。在这种前提下,夫妻中要想有一方实现对家-庭事务的“全职”,非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绝无可能,也就注定了绝-大多数的家庭必须保持“双职工”的状态维持生计。更有绝-大多数-的农民,为了走上致富之路其实不过为了能够完成父母养老子女学业的农民,舍弃土地背井离乡远走四方。他们的选择无非两条路:一个是将子女留守在老家,远在千里之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