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自己去车站吧!”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的心猛地一缩,紧得我透不过气来。外面的天又阴又黑,呼呼的风吹袭着世界,天冷了。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唉!”一声叹息划破沉寂。我的心一阵阵寒冷,我只是蜷缩着,收了收衣领。眼睛渐渐模糊,往事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每次,爸爸匆匆地回来,急急地离开,母亲从不让我去送,说什么“小孩跟去碍事,哭哭啼啼”之类的话。刚开始,我闹,为什么不让我去送;到后来,和母亲话也少了,干脆就一个人躲在房里哭,边哭边写日记。日记本承载着我的心声,聆听着我的话语。而我和母亲,就像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太多,也没有波澜。我离她很近,心却很远,埋藏在日记中了。
上高中后,我住校了,可跟母亲的谈话却多了。不是我愿意,而是她坚持不懈地打电话给我同桌,一次又一次地询问班主任,一遍又一遍地絮说着“天冷了,多穿衣服;饭要多吃,不要怕胖;学习要踏实,不管好坏,妈不怪你……”经常是,她说我听,渐渐地那边声小了,再后来也就没声音了。我挂了电话,冷笑:“烦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淌。妈妈年纪大了,她身体又怎么样了?妈妈的身影在脑海里越发清晰:村口张望,雨中焦急地等待,饭桌上不停地夹菜……还有,她因劳累惹出的风湿病好些了吗?与母亲的心近了,与母亲的话多了,我的心慢慢地走出了日记本,“飞”了起来。
思绪断断续续,就如这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房门打开的一霎,我愣住了:厨房里,母亲的身影如同那昏暗的灯光,异常疲惫。瘦削的身体在油烟中又显得弱不禁风。她一手捶着腰,一手炒着菜,走动时步子移得很慢,挪得很难。妈妈的背更弯了,妈妈的身体更单薄了,妈妈的风湿病又犯了。我的心再次“飞”了起来。
我没有犹豫,走近了母亲,走进了妈妈的心。
母爱如山,铸造我性格;母爱如水,净化我思想;母爱如风,放飞我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