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他留给我的印象,始终是那个在风中形销骨立的样子。
不是穿着礼服演奏,不是坐在滚动的钢琴前滑过大厅,不是那个站在废墟当中仰头看着他的朋友,谈着关于两只右臂的问题。
他其实孤独的站在雾中,四周空无一物,他戴着帽子,穿马夹,站在那里,安静的,忧伤的,让心灵从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他望着你,但其实他看的并不是你,他朝你微笑,可那笑也不是为你,可是,他却一瞬间就了解的你的所思所感。他哼着钢琴,手放在那些并不存在的琴键上,那段关于你的乐章就从他的眼睛流淌出来…是的,就是他的眼睛贯穿始终的目光,一如他那样久久的站立于浓雾之中,一如他的忧伤像雾一样环绕在他的四周,一如他的孤独像皎洁的珍珠一样在夜里发出光茫……
他注定了就是孤立于世的,给你执笔的权利,你也不会往他身上加一点点俗世的幸福,因为他已经如此完美的完成了他的人生,像一部完整的作品,无法再被添加或删剪,即使是他如稀世珍宝般无法被复制的遗憾,以及象牙般光洁无暇的纯望,都是他翅膀上的羽毛,被他细细梳理。
他还是走了,从一开始就被他目光注定的孤独离去,在十九世纪的石板路上,在永远无法消散的浓雾的包围中,转过他的目光,转过他侧脸留下的弧线,一步一步,没有再留恋的,轻轻踏上云端……
城市太大,没有尽头……他说。
我再也不去陆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