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夏天,我迷恋日出。
它就像一场奢华启幕,摆足高傲的姿态,凌驾于苍穹的一端。
每个早晨,我总是从窗帘缝蹑足而来的微风撩醒,窗外满溢着夏日的光,微微投向那棵釉青的树。
夏天本身就是一场薄荷味的幻想,缤纷和浮华编织成一场梦,是清凉的味道。
我沿着小径,蹑足追赶着行路匆匆,来不及观看沿途风景的日出,在某个点停下来了,我发现那里看到的日出刚刚好,宛如梦幻般地被云笼罩,像雁塔是里钟的薄雾,隐隐约约却分明又是温和的光。
我站在那个点久久凝望,等太阳完全升起,才依依不舍地走开,我才慌忙地意识到我走进了别墅区,转头一看,全是豪华的顶级装修,我突然很羡慕这些有钱的人,他们甚至可以一开窗就看到这华丽的日出。
一个脸色不太好的小男孩打开窗户,看见了我,我愣了许久,朝我笑了一下,我也回应似地笑了一下,他便又转身离开。
依稀记得见到他那天,是夏的开始。
我每天依旧早上被微风撩醒,又去追那匆匆的太阳,只是多了一个,对小男孩笑。
我们素不相识,也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有浅浅的笑。
那些被夏天渲染的日子里,我坚持着迎接属于夏的清新和初晨的暖光,有时夏天清澈透明得像一幅画,用清凉的笔调勾勒出最令人沉醉的画面。它像什么呢?有时像缓缓流动的晨雾,有时又像燥热的期待。夏日似乎永无尽头。
透明凉爽的夏日随着日子的推移,变成焦灼的盛夏,不再是花香满径,而我依然在早上被日出的刺眼光芒照射到而起床,去看奢华日出。兴许是太阳刺眼吧,男孩没再开窗户。也没了以往的笑。
久违的夏至,阴雨绵绵。气温在下降,雨点在飞速掉落。雨水顺着窗户歪歪扭扭地流淌下来,直至顺流到窗檐如泪水般堆积,再如满溢出的垃圾向外溢出。
夏至过了,又回到了凉爽的时节。一切如薄荷糖般芬芳,在种不可名状的美,我单纯地以为夏可以永远以这种姿态留住,但没有;我也天真地认为男孩会再在窗口出现,也没有。
果然四季轮换,夏总是要过去的。
那些记忆随着夏季的雨一起,滴滴答答地流走了。
然而多少年后,我又不经心地漫步过小径,才又意识到又是一年夏。我早起并沿小路走到那片别墅区,发现当年的男孩已经搬家了。
回想起来,一切似身只是夏的懵懂罢了。那些天真的日子里,一些朦胧的期待总是领着我们走向未知的未来,未来正美在它的未知。年华正美在他的流逝,童真像夏天,单纯,天真。有时一种不知名的认识,反而是一种回忆的芬芳。
有时似乎是的,夏天和我们一样是孩子,时间赋予我们一切美好回忙,却也终身将推毁。就如四季伦回,夏总会过去,那些迷茫,快乐,不可名状。都如夏天的燥热,清凉,难以描绘随时间过去了。
今天阳光正好,空中散发着薄荷的清香,像在夏天里跳跃。
轻民一口名为“Su”的柠檬茶,酸酸的,凉凉的,恰似不可言喻的妙曼。
窗帘缝蹑足而来的微风掠过,窗外错彩镂金的光,投下绿色光晕,树影晃动成海洋,朝大地的尽头倾斜着。
还是这么一个夏天,我依然迷恋着日出。
迷恋着难以名状的那个遇见,夏。